邱蕾
小時候在南方住過一段時間,記得飯桌上經(jīng)常吃一種咸菜,小黃瓜咸菜。真的是色如其名,黃色的,而不是綠色的小黃瓜。
黃瓜小小的,有彎有直,有點半透明的琥珀色,我都不知道爸媽從哪兒買的,應(yīng)該是從商店或菜市場吧,那時又沒有超市。小黃瓜咸菜的味道很好,咸甜味的,有點偏甜,咬下去嘎嘣脆,嚼起來咯吱咯吱的,配饅頭吃很好,配白米粥也好,各有各的滋味。
回到北方老家,也有一種好吃的咸菜,疙瘩皮咸菜,在小縣城的副食品店、百貨小店里都能買到。一片一片的,薄厚適中,深褐色,上面覆蓋著一層鹽粒,表面也不光滑,有很多皺褶,像蒼老的皮膚。買回家后,就這么直接吃,嫌咸的話,那就把鹽粒搓下來,或用熱水涮一下。嚼起來的時候,不像小黃瓜咸菜那樣脆,是要咬住扯的,但是味道香。疙瘩皮咸菜那些年很常見,是家家戶戶飯桌上的必備,沒有一絲甜味,很有北方特色。可是不知從哪年起,就難覓其蹤了。后來偶然也買到過一回,樣子雖還是那老樣子,味道卻不是原來的味道了,只有咸而無香。
至于小黃瓜咸菜,北方老家也是絕對見不到影子。也有黃瓜咸菜,但味道多是咸辣,顏色也不黃,更該叫小綠瓜咸菜。不知道南方那座城,現(xiàn)在還有小黃瓜咸菜賣嗎?有的話,是老味道呢,還是像這疙瘩皮咸菜一樣,也失了本來的滋味,只有原來的形狀而已。
這兩種我曾吃過的很好吃的咸菜,都很有地方特色,充分印證了那句話,南甜北咸,個性鮮明,不像現(xiàn)在的咸菜,多有辣味。不過,我還是不知道它們的具體做法,甚至連疙瘩皮咸菜的原料到底是什么也沒搞清楚,問老爹老媽,他們說疙瘩皮咸菜就是用疙瘩頭做的,至于疙瘩頭學(xué)名叫什么,公說婆說的,弄得我越聽越迷糊。百度了下,覺得它應(yīng)該是芥菜頭,但也不敢確定。這兩樣咸菜,我是只管吃,用什么做的,怎么做的,一概不知,那些年里也從沒想過去問,就像以前學(xué)習(xí),從來只是全盤接受。哎,英雄不問出處,它們就是咸菜里的英雄,恐怕也是早已退出江湖多年的老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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